飞趁轻鸿°

【伽婉】绘光

*设定参照天狼小队,含车,双强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被随手用作镇纸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,响起的特殊铃声让上官婉儿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画笔,发来的讯息赫然是一副熟稔的讨债口吻:“某个画家,还欠我一副生日礼物呢。”


  

上官不禁失笑,这是她第六次听到这句话了。想不到高冷的博士也会这么唠叨。她暗自腹诽了一句,笑容却明晃晃地出现在脸上。


她们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约定呢?


上官试着回想了一下,那段记忆发着光,是半年前的灯会。当她们将写着愿望的花灯放入河里,一抬头,她忽然发现对方素来冷寂的神情分外柔和——虽然她的冷寂从来不是对着她。但显然,上官没有料到她随口的戏言竟得到对方如此重视,此刻满心都喧嚣地绽开一片片烟花。谁不喜欢被珍视的人如此对待呢?

  

  

这次上官没再推脱。因为她终于完成了之前的画作,也因为今天是伽罗的生日。或许还因为一些别的?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,她小心地把毫尖浸泡在水中,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清洗着笔端残余的墨汁。

  

传统的作画方式中有水墨交融的讲究,深谙墨理者作画时将笔中余墨用尽,便可达到在作画过程中洗笔。自从进入天狼小队,上官已许久没有再触碰过笔墨,她时刻铭记着她如今的身份:VR造景师。她将自己的过往掩藏得很好,往日引以为傲的本领从未示人。但这些用笔之道早已烂熟于心,她对这支笔如此细致当然是因为别的原因——这是某人初次见面送她的礼物。

  

浓黑的墨汁在水中蔓开,一如盘踞在她记忆深处的幼时梦魇,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不堪。在无数个惊醒的暗夜,那座被黑暗侵占的城市像怪物一般就要吞噬下她。而她彼时如此年幼,所有的力量只够她用发抖的小手在黑暗中画一盏灯。

  

  

此时房中温度正适宜。一阵不知何处来的风却骤然闯了进来,晦涩而缱绻地拂过她未干的笔墨,偌大的画纸像是怕冷,轻微地打了个颤。上官婉儿将暖风的参数调高了些。没有经过太多思索,她又倒了两盏红酒,然后将灯一并熄了,燃上老套过时的蜡烛。当她矜持地抿完了其中一盏后,门铃终于响了。

  

  

伽罗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,在上官婉儿侧身让过的空间中,那幅张扬的巨幅山水画第一个牵住了她的视线,其次便是墙壁上闪动着蓝光的显示屏幕,那是他们天狼小队成员的特有系统。很快她彬彬有礼地收回目光,将它凝在上官含笑的眼眸上,并回应以同样温暖的笑意。

  

  

“看起来我的画家笔力与日俱增了。”伽罗一成不变的平和语气难得染了些戏谑的调笑,上官被其中的某个词烫了一下。空气有些燥热,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。于是她坦率地笑道:“博士送的笔很有功劳。”

  

——咔嗒。

  

门锁咬住了芯片,一声脆响,知趣地咽下不合时宜的念头。上官的眼神在伽罗被高领遮掩的脖颈上顿了一下,又略带遗憾地移向别处。温度还是不够高么?她有些懊恼地想着,右手举着酒盏轻巧地与对方碰杯。不知道是否是错觉,伽罗却好像怔了一瞬,眼神不明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,接着很利落地倾杯一饮而尽。


再多喝点吧,恶魔笑嘻嘻的,在暗中长出了角。

  

  

伽罗垂下眼睛,睫毛与镜框形成的阴影使上官看不清楚她的神色,不过她应该是开心的,因为她此刻已微微勾着唇角把酒盏自行满上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没想到你还画水墨。”伽罗说着,遥遥地向她举杯。

  

“哈,以前会画的。”上官婉儿随口应答。

  

她没再往下说,她能猜到关于“以前”她们都有着不太愉快的经历。伽罗的眼睛总是略带哀伤的。

  

燥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蒸腾,伽罗继续倒着酒,单手将衣领往下扯了扯,上官婉儿并没有掩饰自己好心情的打算,她坦荡地欣赏着伽罗馈赠给她的画面。毕竟是来做模特的嘛,脱点衣服怎么了?这么想着,她愉悦地顺着伽罗目光的落点看去,然后便看到了那支她视若珍宝的毛笔。

  

  

……等等。

  

  

所以,伽罗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呢?

  

这点突然的猜想在她脑中炸开,上官婉儿惊疑地克制住紊乱的心跳,极力试图捋清整件事情的条理。她会笔墨,这件技能她却从未向队友们展示过,所以伽罗为何在初次见面之时就送她毛笔?难道她被调查过么?……一种疑似被亲赖之人背叛的复杂情绪倏然铺天盖地向她袭来,心脏被钝痛紧紧攫住,呼吸也几近凝滞。

  

  

“……别那样想我。”

  

上官婉儿抬起眼,只见伽罗已放下了酒杯,此刻正用那双她很喜欢的眼睛无奈而温软地看向她,润玉般的眸光清晰映出她警戒的神色,只有她。

  

面对这样的伽罗,上官婉儿颇有些意外。随后她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。是了,是她疏忽了。天狼溯光者,其长处是追溯本源与弱点,她的博士不会暗算她。只是,或许,她见惯了伽罗认真作战的样子,却没想到这项技能有朝一日竟用到了自己身上。

  

那么,她的那些心思……伽罗也会猜到么?

  

上官婉儿尚未完全放下的心重新高悬起来,不过很快,她便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,双手环抱在胸前,好整以暇地欺身靠近对方,挑眉笑道:“你都看出了什么?博士?”

  

料想中的恼怒并没有出现伽罗的脸上。对方不仅没有躲开,反而迎了上来,平静的目光定定地锁着上官婉儿。

  

“看出了——你想勾引我。”

  

伽罗独有的冷寂音色将暧昧的词语放在唇齿间轻柔碾碎,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。她的眼睛像一片沉默的湖水,无波无澜可是却有暗流涌动,仿佛深刻得足以洞察一切。

  

被拆穿的年轻画家亦没有流露出丝毫窘迫。她戏笑地眨眨眼,依旧坦率张扬得像竹林间的风,一如既往。

  

“博士,那你说,我的弱点是什么?”

  

伽罗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变化,她略微低下头,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婉儿的面前倏然放大,她看到伽罗眼中闪着耀眼的光,光的中心倒映着她自己。

  

“一点光。”她听见伽罗的声音说。

  

而后伽罗眼中的光随着唇畔的吻一并落了下来。婉儿在心中叹了口气,放任自己陷落在这场微妙悸动的沉沦中。她承认她说的是对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————车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两瓣柔软相互纠缠轻吮,浅淡的酒气经由伽罗的舌尖过渡到上官婉儿口中,在两人的唇角拉出一道银色的弧线。



伽罗常年持弓的手臂此刻揽过上官婉儿的腰肢,双双倒在那副才完成不久的画作上。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上官婉儿颈间,一向整齐的发丝也变得些许凌乱。上官婉儿仰起头,不避不让地对上伽罗的视线,下午用来作画的笔如今被她松松地拿在手上,像是调 情或是挑衅似的勾起伽罗的下颌。



伽罗凝视着她,会意地低笑一声。于是她的手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那支笔。


“作画者最容易忘记自己的样子。”伽罗的眼中闪过细碎而柔和的光,“但我会记着。”


随后她的吻如细密的雨脚落下来,一寸寸描摹着上官婉儿的肌肤。未干的墨迹斑驳地印在两人的肌肤上,像另一幅山水画。衣衫窸窸窣窣地剥落在地,蜡烛摇晃着烧尽了最后一点理智,一室之内便充满了旖旎而缱绻的微口耑。只有电子屏幕闪动着,在黑暗中勾勒出两人交互的轮廓。



伽罗以手指轻柔地游离着,原本就偏高的室温无疑让汗水更加酣畅淋漓。上官婉儿却偏不识好歹,仰起头用温凉的舌尖舐弄她的耳廓。真是坏事做尽。伽罗想着,恨恨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上官婉儿被激得战栗了一下,小动作被迫停了,一丝刻意溢出的口耑息却格外清楚地落在伽罗耳畔。她便惩罚般地张口欲咬上官婉儿的唇,没想到对方已轻巧地竖起食指抵在两人之间,她看不清婉儿的表情,却也可料想一二,必定是一如既往地气人。果然,上官婉儿狡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“你急了?博士?”


伽罗一口衔住上官纤瘦的手指,因怜惜对方的妙笔丹青,故而忍着报复的冲动没有发力咬  痛  她,只是用舌头温柔裹挟着,含糊地应道:“如你所愿,画家。”


上官婉儿得到了满意的答复,笑过一声便也不再多话,主动仰起头,用力啃噬着伽罗的唇瓣。笔走龙蛇,点点晕开了身下的画作,将它变成一片水墨交融的混乱氵责痕。




在两人的身后,蓝色的电子屏幕上此刻疯狂闪动着队友的讯息,意乱情迷的两名天狼成员却没有谁注意到。城市的某处,裴擒虎挠着头,讷讷地按断了传唤,对着孙膑抱怨道:“伽罗姐不接电话,婉儿姐也不接电话,该不会是都把生日给忘了吧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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