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趁轻鸿°

【翦矛】裁缝、将军与布娃娃

*和朋友磕着玩的,圈地自萌,无意冒犯

*佛耶戈推误入,佛伊误入

*伊苏尔德×卡莉丝塔

*佛耶戈推误入,佛伊误入

*佛耶戈推误入,佛伊误入

*佛耶戈推误入,佛伊误入







少女所在的队伍已穿越过了许多片大陆,现在他们停驻在一条被遗弃的河边。河水早就变成浑浊不堪的黑色,隐约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,在这片该死的荒地上更是连生物也鲜少见到,大约只剩下了一些躲避灾祸的流民。但少女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样的恶劣环境,她小声地哼着歌谣,两股蓝色的卷发随着脚步轻快地舞动。


当她架上柴火打算给同伴筹备一些口粮的时候,忽然发现几双渴望的眼睛,它们属于一些孩童。少女友善地招呼他们前来。起初他们很是畏缩:肮脏的手臂皲裂着布满血痂的口子,如同邪恶咧开的大嘴;枯瘦且矮小的身躯像老鼠一般佝偻着,不愿与她对视。少女那颗似乎永远快乐的心也不禁叹了口气,她暗中更坚定了要终止灾难蔓延的决心。


不过现在,经过她的安抚,这些可怜的小家伙终于对她建立了一些信任,此时急切地地向她求证——这片暗淡且冷漠的大陆上,是否真的存在过如她一样的温暖?


少女对于这个问题有一瞬间惊讶——她本以为这是毋庸置疑的。但是这些孩子从出生起便蒙受了这场旷日持久的灾祸,他们与温暖的距离太过遥远。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下来,并开始试图从记忆中寻回这样的证明。


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,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爆响。不远处她的同伴也围在一起彼此畅谈,他们对于她这些无用处的善意表示不能够理解但愿意支持。连续千年的灾祸让每个人心头都蒙着挥之不去的阴翳,于是此刻难得的闲适更显得格外温馨。为此,她也由衷地感到快乐。


“那么,我们的故事从哪里开始呢?”


“——从前,有一位美丽的王后。

她来自于异乡,并且出身低微:她曾是玩具店的一名裁缝。

她缝制过许多精妙的玩偶,可她最心爱的作品却是一个拥有蓝色卷发的布娃娃。她为它扎起可爱的双马尾,给它唱自己喜欢的歌谣。作为回报,它陪她度过了多年贫苦的岁月。剪刀、针头和线团,曾经这就是她们的全部。


那时,简陋却干净的窗台上总静静地绽放着蓝色的鸢尾花,她们生活得非常快乐。


直到有一天,这样安宁的循环被某种外力打破了。”




……

伊苏尔德额间佩戴着昭示她王后身份的头冠,盛大而空洞的奢华如泡沫将她拥簇着,层叠的宫室则更像一座围城。廷臣与贵族对于她的身份感到不齿,视她为一具空有美貌的玩偶。——即使她始终无私地为了这个曾践踏自己故土的王国殚精竭虑。这让她产生了深深的迷茫与难过。她常常望着天空出神,或是向国王请求一个到海边散心的准许。尽管那离宫殿并不太远,反而非常相近,可他从不允许她独自出行。


“我并非独自一人,”她试过提出抗议,“格温会陪着我。”

蓝发布娃娃乖巧地偎在她的怀里。伊苏尔德确信她会永远是自己坚定的支持者。


后来她又这样与格温打发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枯燥生活。


不过,还是有一些能让她高兴的事。比如国王口中经常提及的、无坚不摧、所向披靡的烁银王座之矛——卡莉丝塔,不日将班师回朝。在那些广为流传的故事中,卡莉丝塔的形象总是英勇且仁慈的,而事实也的确如此。伊苏尔德对于她的胸怀、战功甚至政见无不感到惊喜和欣赏——这位素未谋面的王室与她的各种理念竟然全都不谋而合。因此当伊苏尔德得知这个消息时,她是十分期待的——就像现在这样。


伊苏尔德记得她们第一次的见面。卡莉丝塔看起来并不太善于应付王室这些繁复礼数,过于明显的不耐从她尽力掩饰的眼中流露出来,这让她的倔强有些莫名的可爱。而当她背转高挑而劲瘦的身形离开王宫,身上的铠甲在干燥的阳光下猛然爆射出冰冷又温暖的明光,一时间晃痛了伊苏尔德追寻的眼。她不禁想象着,威风凛凛的将军,是否就如她所见的这样叱咤在战场上,赢下一场又一场属于她和卡玛维亚的荣耀。


那时她们的国王已然酩酊大醉:他在宫宴上执意要一展豪饮气概,卡莉丝塔便贴心地将他送归。她健美而匀称的肌肉线条对伊苏尔德无声宣告着她的可靠,她就像一座挺拔的山,护佑着国运与王座,让伊苏尔德得以在她的背后安心描绘蓝图。


“……卡莉!”尽管经过了一阵犹豫,最终伊苏尔德还是决心叫住她。卡莉丝塔随即回过头,表情隐隐透出一丝疑惑,不过仍旧恭敬地以军人的姿态调整身位面对着她。


伊苏尔德提起花瓣似的的裙摆,紧了脚步靠近卡莉丝塔,而后微微福身,诚恳地向她致谢。


这下,卡莉丝塔脸上的疑惑便由放大的惊讶代替了。她急忙伸出双手搀扶并阻止王后的行礼。

“不过举手之劳,这是我应做的。你不必……”


“不,不是这个。”伊苏尔德快速截断她的话头,抬起头看向卡莉丝塔干净的眼睛,柔缓但坚定地重复道:

“谢谢你,卡莉。——有你,是卡玛维亚之幸。”


卡莉丝塔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。虽然远在战场,但卡莉丝塔也听闻了不少关于这名新王后发政施仁的事迹——尽管大多是非议,但她却十分欣赏王后的非凡天资,并且,更让她惊喜的是,她们出人意料地有着一致的抱负:建立一个仁慈的卡玛维亚。有了这寥寥几句交谈,便足以让卡莉丝塔觉得此次入宫不算太亏。


卡玛维亚会在她们的努力下越来越好的,卡莉丝塔坚信。

于是她露出由衷的笑。在阴云密布的宫廷之中,这笑像是一道久违的光,慷慨地照亮了伊苏尔德。


“这是我应做的。”卡莉丝塔说。她顿了顿,然后也发自肺腑地回道:“能够有你辅政,我也感到无比安心。”


眼见王后已站稳身子,卡莉丝塔便欲将手抽回。可伊苏尔德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,反而极为热切地握住她的手臂,一一查看伤口。可谓关怀备至。


卡莉丝塔有些僵住。她困惑地眨着眼,决定让自己尽力适应这份略显突然的关切——不过她并不反感。


这还没完。在她们就着战争短暂寒暄过后,伊苏尔德再次抛出一个令人意外的话题。


“不知你近日是否空闲呢,卡莉?我想邀请你来一道用膳。”想起宴会上卡莉丝塔敷衍的表现,伊苏尔德又急忙补充道:“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

她有许多意见想与卡莉丝塔交流。这是于公——于私,她也想与她建立更为亲近的关系。


万幸,卡莉丝塔爽快地应下了。

“我的荣幸。”她笑着回道。



——这便是她们的初识。然后在越发频繁的见面和如雪花般往来的书信中,两颗炽热的心自然而然地逐渐亲近。


伊苏尔德抿嘴一笑。对于这样的发展,她很满意,但并不满足。她爱她满身耀眼的荣光,亦爱她无人问津的伤口——她爱她。白日里端庄的王后常在黑夜中悄悄变回活泼的小裁缝,对着她最信任的玩偶朋友将各项计划和盘托出,希望能得到力量与祝福。


“你会祝福我的,对吗?格温?”糖霜般的星光落在布娃娃甜美的笑容上,一切都美好得像梦。



太阳躲在云层后面,态度不甚明朗地吝啬着它的光芒。在伊苏尔德眼前,广袤无垠的浪潮沉默地汹涌着。但她依旧满怀欢欣地等待,一如初见那天。不过卡莉丝塔不会让她等太久,很快,她的便捕捉到一抹高挑健美的身影。于是伊苏尔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,站起身向卡莉丝塔招手示意。待来人走近,伊苏尔德便亲昵地牵起她的手,后者则不太自然地侧开目光。


伊苏尔德深知卡莉丝塔不是扭捏的人。自从两人熟悉起来,卡莉丝塔便从不对她拘泥什么。然而最近对于她的亲近,卡莉丝塔却有些躲闪,伊苏尔德并不沮丧,反而窃喜起来——关于如何解释这份躲闪,只有一种可能。而她们都心知肚明。


她们并肩在海边坐下。宽容的海浪将两人之间的沉默软化成泛暖的暧昧。于是伊苏尔德顺水推舟地挽住卡莉丝塔的手臂,轻轻地将头倚在她的肩上。感受到卡莉丝塔轻微的僵直与抗拒,她温声问道:“卡莉,你不开心么?”


“我认为对于王后与将军来说,这样的举动有僭越之嫌。”卡莉丝塔答道。


“我以前是玩具店的一名裁缝,”伊苏尔德说,“现在是你可以依赖的人。”


片刻沉默后,卡莉丝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:“可若我说,是我的心思有所僭越,你还愿意做让我依赖的人么?”


伊苏尔德靠在卡莉丝塔的胸口,她听见两人急促的心跳逐渐融为一拍。她闭了闭眼,在对方并不宽厚却坚实可靠的怀中攒足了勇气,然后郑重地抬起头与卡莉丝塔直视。


“我和你是一样的。”她说,牵起卡莉丝塔的手放在自己搏动如鼓的心脏上。


以吻封缄。


不远处,海平面翻涌出一线如雪的碎沫,澄蓝的天空温柔地融化为一掬碧水,滴落进琥珀般的海里。

……





“那么,她们在一起了吗!?”

“她们……”


——“格温!”

同伴的呼唤将少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,他们又该启程了。青灰色的黎明阴沉地漂浮在这群哨兵的头顶。——事实上,少女已经许久没再见过像那天一样的好天气。她急忙地转头应答,蓝色绻曲的马尾垂落在胸前,像两束纯净的鸢尾花。她犹豫了一下,最终微笑着对那些祈盼的眼睛作出了肯定的答复。


“是的。她们幸福地在一起。”


怀着一种隐痛和希冀交相撕扯的奇异情感,她自作主张、自欺欺人地将裁缝与将军的故事提前画上温柔的句号,因为后来真正发生的惨剧是那么仓猝,对谁都过于残忍。


——那片海曾是那么澈净,当阳光洒在表面,它便会粼粼泛起无数闪亮的希望。而后来,她沉入这片海,记忆中总环抱着她的温暖却不复存在,只剩无法逃脱的黑暗囚笼,以及长逾千年的破败悲歌。


要是她们亲眼看看就好了。

……亲眼,看看我。


微风抚过这片满目疮痍的荒地,前方已能遥遥望见暗影岛的黑雾。

决战就要来了。


布娃娃背起王后留下的剪刀,决心亲手终结罪恶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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